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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人評分:★★★☆(滿分五分)

雖然這個時候寫這部電影,似乎晚了許多,也就不算是什麼第一手消息了,說片中有多少好聽的歌也遲了,兩部最具代表性的歌曲《Shallow擱淺帶》(註1)《I’ll Never Love Again我不會再去愛了》(註2),早已經在Youtube、Facebook分享貼文、廣播中曝光好幾十次,遲進場的我,到底要寫些什麼呢?

Lady Gaga的動人演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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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其介紹我不熟悉的音樂、曲風等,我決定先來稱讚一下女神卡卡在《一個巨星的誕生》(簡稱《巨誕》)中的演技。印象中,卡卡在搞怪風格音樂走紅之前,也曾參與一些影視作品的演出(例如《美國恐怖故事》),但《巨誕》畢竟是文藝電影,還是好萊塢流行文化等級的文藝電影,本片的娛樂性跟劇中演員的演技都會被放大審視,而在這個放大鏡底下,歌星竟然成了戲精,從一開始膽怯追夢的平凡女孩,一路演到家喻戶曉的巨星,演出動人、情感轉變自然真性。

小動作
好歌喉,用聽的。好演技,要怎麼看?女神卡卡讓我動心的演技,是在於一些簡單自然的小動作,也就是「細節處理」,舉例來說在第一次遇到布萊德利庫柏的酒吧時,自然表現的同時卻也露出一點點膽怯,在一展自己歌喉的自信時刻同時卻也能演出對「長相沒有自信」。這種演出很難用截圖來呈現,但想要看到也並不困難,從《Shallow擱淺帶》的官方MV中就能略見一二,在女神卡卡聽見自己的歌從對方的麥克風裡傳來時的焦慮興奮神情、從匆促上台到開口唱歌的緊張眼神、從副歌高音的爆發卻又遮住眼睛的難以置信,一直到最後演唱完畢時回過神來與男主角對視後的放鬆大笑…這些「稱不上是轉變的轉變」,我在凱文史貝西的專題(註3)中也有提過:這樣的轉折不像是「出了一場車禍」或者是「重大傷病」等意外需要很大的情緒改變,此時細節處理就變得相當的重要,這是奧斯卡等級的差別,這也是為什麼當我看見女神卡卡能觸碰到這個領域時有多麼興奮(事實上,《Shallow擱淺帶》演唱帶給我的感動還比《I’ll Never Love Again我不會再去愛了》更讓我感動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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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萊德利庫柏的正常發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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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如Lady Gaga那麼幸運,演技曾受奧斯卡提名的布萊德利庫柏,在本片的影評將被放大審視,然而說實話,他的表現依舊可圈可點,加上本片又是自導自演,在《巨誕》中正常發揮的情況下,功力已備受肯定。有別於我看見的一些評論,會把重心放在男演員的「歌聲」上,我還是想談談這位演員在我心目中的轉變。

最會演譯創傷表現
布萊德利庫柏從我有印象之初,就是擁有漂亮臉蛋的綠葉角色,像是金凱瑞《沒問題先生》、《賴家王老五》中男主角的好友,深邃的眼睛加上迷人的笑容,讓他詮釋這樣的角色駕輕就熟,隨後似乎靠著《醉後大丈夫》系列走紅,開始增加了能見度,接著一部《派特的幸福劇本》(以下簡稱《派特》)獲得奧斯卡提名肯定、然後是跟《派特》中演他太太的珍妮佛勞倫斯合演的劇情片:《瞞天大佈局》、到後來翻拍美國戰爭英雄的傳記故事《美國狙擊手》(以下簡稱《狙擊》)…布萊德利庫柏在近幾年終於開始演繹「真正有深度」的角色,不過儘管戲路看起來變寬,但在筆者眼裡他仍有一個較擅長詮釋的故事:創傷角色。

在他眾多作品裡,最受肯定的《派特》跟《狙擊》都跟心理疾病有關聯,《派特》中他飾演罹患躁鬱症的歷史老師,內心在挽回前妻以及家庭關係維持中擺盪掙扎,至於《狙擊》一片,則是一名傳奇狙擊手,卻在戰場以外的環境裡飽受PTSD(創傷症候群)之苦。也許是那雙深邃雙眼,布萊德利庫柏「內心戲」的力量相當飽滿,而高大的外型(尤其在《狙擊》中為了角色需求將自己練的更壯)在受挫時更顯反差,一個好的演員不能只用「一個地方」演戲,光有一個眼神並不足夠,肢體語言、語調,都會是派上用場的工具,而這位演員確實也做了完整發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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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偏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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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上述,男女主角的表現都沒問題,但筆者很難不對Lady Gaga更偏愛一些。在我的眼中,一個能歌能唱的演員是一件「平常」的表現,因為演員的任務就是融入角色,但一個歌手若能演戲則好像很不簡單。然而撇除戲外男女主角的專業背景,比起「創傷反應」,「小細節」的詮釋仍是筆者較看重的項目,而這也是女神卡卡在本片讓人驚艷的原因。

說「故事」時間
本片的劇情平鋪直述,因為主題是「音樂」,當下浮現在筆者腦海中的同類型電影就是《樂來樂愛妳》、《K歌情人》、《曼哈頓練習曲》,但第一項更接近音樂歌舞片、而後兩部則更可能被定調為愛情文藝片。《巨誕》雖然好像也是透過音樂對焦在兩位主角的互動,實則不提「愛情」也沒說「音樂」。


 

其實是說「憂鬱症」
雖然說沒提愛情沒說音樂好像有些過於武斷,但它的大題材就有如《派特》一般,都在形容一個人對抗心理病症的過程,這也讓《巨誕》有那麼一些些文不對題,甚至再吹毛求疵一點的觀眾,可能會忽略電影中「音樂帶來的感動」,怒視片中悲情的成分。雖然《狙擊》是戰爭片,本片的走勢卻也有點類似,都是屬於:「精彩在前,故事在後」,換句話說,就是轟轟烈烈在前半場,細水流長在後頭的感覺,《巨誕》在一開始就把幾首好聽的歌給詮釋完畢,直到最後才用女神卡卡的《I’ll Never Love Again我不會再去愛了》當成收尾,而中間來來回回的是片段的音樂跟扎實的演技,不過,也許是兩人的互動太過真情流露、女神卡卡在戲外的光環太過耀眼,「憂鬱症」這個主題明明佔領了片中大塊的區域卻相當不明顯,而主角的「酗酒」問題,更模糊了一些焦點,其實在這場病裡,酒精只是一個宣洩,否則勒戒成功後應能回歸正常生活,而不是電影的悲劇收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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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:Tell me something, boy
我一直很愛《Shallow擱淺帶》這首歌的歌詞,尤其是在看完電影後,我深刻的感覺到男主角其實一直沒逃離的就是擱淺帶,不像女主角在走紅後即便是唱著「沒有靈魂的歌」也能有重建信心的適應能力,他的自我要求跟自我調適不斷地造成難以想像的壓力,沈默的他選擇用酒澆愁,最後,甚至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,而這首歌女聲的歌詞:Tell me something, boy. Aren’t you tired tryin’ to fill that void? Or do you need more?(告訴我,男孩。你是否已經厭倦了不斷地去填補那個空虛,還是你需要更多?)其實正說著簡單易懂的解決方法:了解和傾聽,只可惜,一個巨星的誕生,卻也造成了一個幕後推手的殞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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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備註:

註1:《Shallow擱淺帶》-Youtube官方MV

註2:《I’ll Never Love Again我不會再去愛了》-Youtube官方MV

註3:演員凱文史貝西(Kevin Spacey)專題:撇開性醜聞,只談演技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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