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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人》這本推理小說,是挪威作家尤·奈斯博所著,是哈利·霍勒系列的第七本小說。

當初會看這本小說,單純是因為2017年上映的電影《雪人》惡評如潮,心想:男主角-麥克法斯賓達那雙憂鬱堅毅的眼神,怎麼可能會把一部推理片拍爛?後來在電視台上斷斷續續地看完電影,嚴格來說可能只看了電影後半段,也覺得不算太差,但youtube上只要是這部電影的預告,底下都有人說「原著相當精彩」...讓我這個半吊子的推理小說讀者產生了興趣...

第一印象是:這是一本相當引人入勝的小說。

從一開始丟下一個過去發生的事情,到後來故事焦點聚焦在哈利·霍勒,這個帶有憂鬱氣息的鐵漢主角身上,由於當時閱讀時並不知道這是系列小說的其中一部,所以對這種「先設卻未提」的角色設定相當的感興趣,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主角,有著我不知道的過去,而這些過去又驅動著《雪人》整篇故事努力不懈地追求兇手的原因,而本篇故事也從這位「酗酒且曾破獲連環殺人案件」的落魄警探為出發點,介紹這位名為「雪人」的兇手...

我看過的偵探小說、推理小說不多,但看過的連環殺手的故事,這些病態的殺人犯都有著某種癡迷跟詭異的情節,而這類型的小說、影集,重點不外乎要讓故事的主人翁找到每一宗案件背後的關聯、兇手是否有意無意地留下任何蛛絲馬跡,而《雪人》一書內的鐵血警探哈利·霍勒當然也循著這個模式,然而光是找尋線索沒有用,沒有調味,故事仍然會有些單調,而這正是我想大讚《雪人》一書的原因,它的調味層次分明,不僅是鉅細靡遺生動地描寫,故事中對次要角色的來回敘述介紹相當到位,且不會讓人疑惑(更早之前看了《深夜的文學課》,這本書就讓我常常走神),而隨著這些角色的心境,讀者慢慢可以理解眼前的世界:對外遇生子的仇恨、罕見疾病欠缺資源、深信北歐不可能會有連續殺人犯等等的背景,這些可靠的資訊讓閱讀的人也能建構自己的嫌犯側寫,雖然,腦袋遲鈍如我,並不認為自己有機會解開謎底,但能夠參與的感覺確實可以讓小說更吸引我的長期關注。

關於兇案現場:殘忍,讓人不寒而慄。

「雪人」本來應該是寒冷冬天一個暖心的裝飾,但尤·奈斯博的「雪人」卻是死亡的象徵,書中利用的殺人工具,創意又無情,在一轉眼間就能切開血肉,而故事裡的受害者:年輕的母親,相對無害的角色遇害更能激起讀者的同仇敵愾,但反過來說,由於書中的社會風氣被生動描寫,讀者好像也能站在這個社會文化底下,來理解兇手的「部分心境」,而故事接近尾聲的逐漸高潮,可以看出兇手的逐漸「蛻變」,好似電影《紅龍》中的殺人魔要獲得某種程度「昇華」一般,《雪人》中的兇手也期待著一個「精采大結局」,而這個毀滅性的結局,不僅危害到主角哈利·霍勒以及身邊角色的人身安全,還能讓兇手在這場遊戲中「絕對領先」,達成其追求的「最終目的」。

史詩般的精采大結局

雖然說道「史詩」可能有些言過其實,不過由於我已經先看過電影版的後半段,因此沒有意想到書本的結局會是那麼精心鋪排,故事在這裡走回起點,算是一個漂亮的收尾:「從哪裡開始,從哪裡結束」,我喜歡本書還有一個原因,它把解謎歸解謎,故事歸故事,在與兇手最後的一對一場景時,謎底已經解開,已經沒有什麼伏筆或秘密要被期待了,但書本不會因為這樣就乾癟,我喜歡作者留著這個:接下來呢?的空間,讓讀者可以純粹欣賞兩個頂尖「玩家」,在遊戲最後的拼搏,就地正法或者是逍遙法外?本書的結尾讓兇手差點得逞,卻又讓男主角哈利·霍勒閒暇之餘苦練的某種技能成了翻轉關鍵,某種程度,《雪人》的結尾讓我想到電影《福爾摩斯:詭影遊戲》跟莫利雅提教授的瀑布對決,只是尤·奈斯博的小說更加寫實跟殘酷,不如電影的酷炫花俏。

電影vs小說

終於把書看完了,我又把電影完整的看過一遍。

此時此刻,不難理解為什麼讀者甚至一般觀眾會對電影那麼的失望。看過小說的人必然會為電影粗糙偷懶的簡化大量細節感到憤怒,不僅如此,大螢幕的版本擅自修改了結尾的高潮,可能是礙於尺度跟影像傳達可能受到的限制,但這樣的改寫,讓電影趨向平庸,精彩度不及小說的二分之一。

再來,電影版的敘事能力奇差,儘管麥克法斯賓達很努力的要演出男主角應該有的感覺,但跳躍式的辦案過程,閒聊間帶過的推理過程,讓電影中的角色看起來「很蠢」,只是走來走去找兇手(他們甚至沒有跑起來!),毫無一絲科學辦案的感覺。

結尾

小說改編的電影,照理說已經是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」,但許多因素,也可能讓導演受到莫大的壓力,因為小說寫的越好,電影就越會被更高規格的檢視,然而電影版是連「及格邊緣」都有過之而不及,就不用擔心輸給一本絕妙好書了。不過,小說真的值得一讀,無論是懸疑推理、文學描述、跟心理恐怖,本書站在各個面向都相當出色,在閱讀的中途我也曾停下來想:「欸欸欸!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會不會太多了?」我很常在複雜的角色跟劇情間迷了路,但《雪人》卻能輕易的駕馭各個角色、以及情緒轉換,雖然我看的犯罪小說不多,但這本讓人印象深刻、確實不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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