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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人評分:★★★☆(★1分、☆0.5分,滿分5分)

不知道為什麼,天生膽小的我還是偶爾會看恐怖片,也不知道為什麼,有些恐怖片在還沒看之前就知道「這部電影不會真的很恐怖」,《鹿魔》給我的感覺如此、與它場景相仿的一部Netflix自製電影《林祭》也是…這兩部電影其實嚴格來說根本也不是鬼片,說是神怪類、怪物電影也不為過…

《鹿魔》的劇情相當簡單,簡言之就是一個神秘的男孩、一個責任心太強的導師和一個可怕的傳說故事。

 

 神秘的男孩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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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貫穿本片的男孩正是《鹿魔》的主角,他心事重重的眼神以及抑鬱寡歡的態度,自然而然引來同儕霸凌、同學嘲笑…不過,是什麼原因造成他憂鬱的個性呢?本片幾乎在一開場就暴露了怪物可能的型態,男孩的父親招到不明生物的襲擊,最終變成某種有著人的形體的怪物,而男孩的弟弟不幸也被「同化」,一個單親家庭中,母親早已離開、父親成了怪物、弟弟則被怪物俘虜,男孩肩上的重擔可不是常人能夠想像,而這種「非典型的家庭問題」,也不是一個有著責任感的導師就能解決的…

 

 責任心太強的導師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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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裡,這位導師常常發呆出神、常常會想著一些過往的事情又被自己的哥哥給嚇到…觀眾不難看出來在她身上有一些「未解的童年傷痛」,不過《鹿魔》不像《牠》這種落落長的恐怖片,會花力氣描述男孩們終於戰勝心魔的過程(事實上這也是《牠》、《牠:第二章》兩部片的劇情),幾幕閃回就交代了女教師的內心創傷,以及這些經歷導致她對學生的心靈投射,這樣的心理敏感度也成了揭開本片神秘事件的鑰匙…

 

 可怕的傳說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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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「鹿魔」的傳說,我必須承認我還真的在看到劇中角色解釋時分了神,並不太記得電影怎麼渲染這個故事,但聽起來也是來自當地原住民的口耳相傳,這讓我不禁想到史蒂芬·金的《禁入墳場》,也是用一個歷史淵源久遠的傳說當作故事背景。不過其實也不太需要真正的理解傳說的本質就能看《鹿魔》這部片,因為早在觀眾獲得解釋以前,我們就知道小男孩的爸爸正在一步步轉化成這種妖怪,透過一次又一次的獵殺,他將自己變成類似「完全體」的樣貌,令人感到意外的是,本片最血腥的部分反而不是在爸爸變成鹿魔之後,但最「嚇人的」部分卻是!這裡指的嚇人,是各種突如其來的音效、畫面(導演還很偷懶的在某一幕裡用了連續兩次相同的嚇人方式),而本片最恐怖的地方莫過於此,在電影的後半段,當鹿魔的全貌被完整揭露、三個主要角色齊聚時(男孩、導師、鹿魔),電影也走進了最終決戰的高潮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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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受害者覺醒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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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片看似無意卻應為刻意的讓女導師成了全片的「英雄」,就算幾個大男人都難逃鹿魔的襲擊,這位責任感極強的老師卻能用長茅狀的鐵條與超自然人類單挑,我想,導演這樣編排是有原因的!

第一:她是第一個沒有逃避鹿魔的角色。
當然啦!應該說除了小男孩跟他被受控制的弟弟以外的第一個。但看看本片其他的受害者,似乎都死於背對著鹿魔或呈現完全無力反抗的狀態,這似乎也代表著這些人在面對鹿魔的問題時,都沒優先處理「核心問題」,反而是關心「問題的成因」,也就是那位被受控制的弟弟身上…我這麼說不是要突然講一些商業管理之類的大道理,但我確實認為本片這樣的設計會帶出我「想像導演應該要描述的主題」。

 

第二:她曾是一名受害者。
這類型的題材在各媒介的創作中並不少見,像是《分裂》裡的女主角與怪物鬥智鬥力、又或者《再死一次》一書中倖存者如何對抗喪心病狂的兇手等。這位女導師因為自己曾受到父親的霸凌和侵犯,而對兒少受虐情況更為敏感,而這個成長背景使得當她面對鹿魔時呈現出來的更是「憤怒」大過於「懼怕」,她知道要刺穿這隻怪物的心臟,才能真正讓男孩脫離鹿魔的掌控,也最終狠下心把正要轉化成魔的弟弟給殺掉…這是一位倖存者自我救贖的過程,當然,也因為她的勇氣,成功解救了故事的小小主人翁…

但是,故事結束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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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在看《林祭》時,我認為導演想要表達的不僅是森林裡的駭人怪物,他更想鋪陳男主角因為朋友之死見死不救的「罪惡感」,以及最後他如何在罪惡中獲得解脫。而當我在看《鹿魔》時,我覺得有一個更明確的隱喻在這部電影裡隨著怪物成型,那就是:

暴力的循環。

本片若是抽掉神怪的成分,就會變成一個典型的「社會案例」,一個需要社福團體關注的受虐個案,小男孩受到父親長期的精神折磨,而可憐的弟弟因為更無力反抗、受到身體的侵犯,受害的小兄弟同時遭到內心與外在的拉扯,內心裡的痛苦在於他們對父親這個「親人」的壓力,外在的壓抑來自於外人異樣的眼光以及不知如何求助的恐慌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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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導師跟其長兄兩位成年人則代表著「受虐家庭長大的小孩」會有的兩種型態,女兒受了創傷,時刻會回到過往可怕的記憶之中,卻還是成了為人師表,透過自己的影響力努力照顧班上的小孩。那兒子呢?片中並沒有太多著墨他受到的影響,看似好像他應該是家庭裡「較幸運的小孩」,但這是真的嗎?我認為這位成年的兒子代表的是「否認」,他否認自己遭受的虐待,也拒絕尋求幫助,他的痛苦僅透露在一句台詞之中,那是他與自己的妹妹爭論時這麼說的:

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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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這種壓抑憤怒或粉飾創傷的後果是什麼?本片的結局給出了答案,他最後也轉化成鹿魔,變成另一個邪惡的象徵,他也將用驚人的破壞力去傷害所有周遭的其他人…

如果用這個角度來想,就會發現《鹿魔》想要說的故事比原來的深度還要更深、更黑暗,台灣的片商在主打本片時用的描述是:當傳說是真的…,而它確實是真的,其實,不只是這位警長,男孩的弟弟為何最終會變成怪物?是否也代表著他額外受到父親的施暴,即便老師已經取出了轉化後的父親那顆炙熱邪惡的心臟,卻還是來不及阻止弟弟步上相同的路?再用力想想,倖存的男孩真的沒問題嗎?還是也將有天轉化?他究竟會成為解救下一代的導師,還是殘害下一代的鹿魔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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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知道,暴力的循環不會那麼容易斬斷,它會一代一代的傳遞下去,就像這個駭人的傳說故事,其實一直都是真實存在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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